1918年,刚刚成立的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正面临入侵、破坏和叛乱。君主、地主、资本家和帝国主义者对俄国工人和农民通过革命夺取政权的行为感到愤怒。他们一心想要镇压这场革命。(本文原文发布于8月29日,译者:鸭嘴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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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德皇的53个师的军队横扫东线,一周内占领了150英里的俄国领土。
在南方,由沙皇将军领导的志愿军开始了一场恐怖活动。在他们附近,孟什维克邀请英帝国主义进入巴库,建立反苏独裁政权。
5月,俄国境内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拿起武器,占领了城镇和铁路。
9月,反布尔什维克势力成立了西伯利亚临时政府,反对苏维埃共和国。在得到英帝国主义的支持后,他们开始入侵中亚和爱沙尼亚。
7月,本应与布尔什维克统一战线的两名左翼社会革命党人(Left Socialist-Revolutionaries)暗杀了德国大使,希望借此挑起德国对俄国的进一步入侵。左翼社会革命党人随后在莫斯科发动了反对布尔什维克起义。
四面八方都是帝国主义和反革命分子的恶魂,苏维埃共和国正在为自己的存亡而战。
这是一个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场景,是一场新旧世界之间的激战。一个名叫卡尔·考茨基的“坐在扶手椅上的傻瓜”跳着华尔兹来到了战场中央。
考茨基曾经是一位备受尊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有人称他为“马克思主义教皇”。列宁本人也从考茨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但考茨基在战争爆发时没有反对德帝国主义,只是后来在群众的压力下才站出来反对德国的战争目的。到了1918年,他又公开攻击布尔什维克领导俄国群众夺取政权。他在阶级斗争中换了阵营,也因为他的投敌,列宁把这位以前的老师打成了“叛徒”。
但这个叛徒并不是一个顽固的右翼资本家。他的背信弃义表现为法律至上的自由主义。
考茨基看着1918年俄国阶级斗争的战火和死亡,惊恐万分。他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进行文明的讨论?民主在哪里?法治在哪里?”
考茨基对俄国的工人和农民说:“这都是你们的错,你们应该与君主、地主、资本家和帝国主义妥协,而不是把他们赶出去。现在你们惹恼了他们,招来了这场战斗。”
这是自由派的老调重弹。他们抱怨统治阶级剥削群众。但当群众进行反击时,他们就会害怕,并固守现状。无所事事地抱怨是他们的舒适圈。他们谴责任何形式的真正的阶级斗争。
考茨基用马克思主义的措辞来装扮他的自由主义本色,并将其发表在一本名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小册子中,这本小册子是对布尔什维克赤裸裸的攻击。如果真的有人相信了考茨基的论点,那俄国革命的终结、资本主义和地主阶级的复辟,以及对工人和农民的血腥报复就会接踵而至。
这为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所发动的战争拉开了一条新的意识形态战线。当托洛茨基在军事前线建设和指挥红军时,列宁则在这场思想之战中冲锋陷阵。他的小册子《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是他的最响亮的回击。
民主与独裁
民主是考茨基最关心的问题。他说,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在革命期间践踏了民主。他们解散了制宪会议,并且限制了一些人的民主权利。
考茨基说,真正的社会主义者绝不会做这种事。他认为,如果一场革命是真正的人民革命,那么暴力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列宁说,这些论点使考茨基要么是“带着饱学的书呆子”,要么是“带着天真态度的十岁女孩”,这两种人在革命斗争中都没什么实际用处。
列宁指出,只有自由主义者才泛泛地谈论民主。马克思主义者总是问:我们到底在讨论哪个阶级的民主?
毕竟,民主的基础是古代奴隶制国家雅典和罗马。今天的大学生仍在学习罗马法,将其作为法治原则的早期范例。民主、自由和人权确实都存在过,但只限于奴隶主阶级。
在13世纪的英格兰,男爵们为争取在税收问题上的民主投票权与国王展开了斗争。《大宪章》设立了一个由25名男爵组成的委员会来行使这一权利。不用说,他们的农奴都没有投票权。这是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民主,以便更好地对劳苦大众实行专政。
17和18世纪的资产阶级革命建立了以财产所有权为投票权基础的民主制度。与封建主义相比,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这也只是局部的、有限的民主。它是对富人的民主和对穷人的独裁。
今天的资本主义民主同样是片面的。它让我们在政党之间做出选择,而这些政党的主要政策都是由富有的捐赠者和有权势的说客决定的。例如,除非你是拥有数十位亿万富翁朋友的百万富翁,否则不可能成为美国总统。
自2000年以来,美国众议院93%的席位都是由花钱多的候选人赢得的。富人的选票决定了一切,而我们其他人则被独裁统治。
列宁解释说,无产阶级革命引入了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的民主制度。这是以苏维埃为基础的,苏维埃是在俄国各地建立起来的工人和农民委员会,负责管理工厂、工作场所、居民区和农场。
群众在为自己管理社会。在这个制度下的统治阶级第一次成为社会的绝大多数,而不是极少数寄生虫一样的地主和资本家。
的确,对于这极少数人来说,他们以前享有的一些权利被作为新统治阶级的工人所剥夺。
现在,苏维埃的民主是从工厂车间和农民社区开始的,老板和地主被排除在外。因此,选举权对极少数的资本家关上了门,但却对千百万人打开了真正参与的民主可能性。
老板们的民主权利受到侵犯,因为曾经属于他们的报纸和会议厅变成了公共财产。但是,民主、自由表达的最基本要素也因此呈现在了数百万人面前,而他们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要素。
最重要的是,旧资本家不再被允许为了自己的利益剥削工人和农民。他们不再被允许榨取租金,迫使无力支付的人无家可归。他们再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帝国主义利益,强迫数百万人死于战争。这些都是他们的阶级掌权时享有的权利,但现在不再享有了。
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样子。它说,某些事情在资本专政时期可能是合法的,但现在却不再被允许,因为它们损害了工人阶级的利益。它还说,如果你试图恢复它们,我们将使用武力阻止你这样做。
这是一种专政,旨在维护社会中绝大多数人(即工人和农民)的民主权利,反对想要废除这些权利的地主和资本家。
暴力
考茨基问,为什么不能通过议会、制宪会议和绅士般的辩论,以文明的方式完成这一切?为什么要“专制地”使用武力?
答案是,阶级斗争并不是一场规则严明、裁判公正的板球比赛。
这是一场决定由谁来制定规则和挑选裁判的战争。
考茨基坚持布尔什维克应该“遵守规则”,他的意思是工人和农民应该遵守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君主主义和地主强加给他们的规则。他说,你们有权抗议,但无权掌权。简而言之,他替资产阶级辩护,并将其装扮成马克思主义。
考茨基抱怨俄国群众为捍卫革命而使用暴力。但谁该为这种暴力负责呢?
至少在圣彼得堡,1917年十月暴动是一场不流血的和平夺权。即使在其他地方,发起暴力的也不是工人。事实上,是沙皇将军和外国帝国主义者把一场和平革命变成了血腥内战。
这并不奇怪。历史上没有哪个统治阶级不战而屈人之兵,愿意不做任何抵抗就放弃自己的权力和特权。当其地位受到威胁时,资本家阶级就会放下伪善面具,露出獠牙。他们对妥协不感兴趣,只对彻底的、粉碎性的胜利感兴趣。
因此,回到1918年的俄国,资本家们正在组织起义、入侵,并对俄国群众发动最残酷的恐怖运动。难道我们要指望工人和农民默默忍受吗?只有畏首畏尾的小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才会提出这种可笑的建议。
你不可能与用枪指着你脑袋的人,像考茨基所说的那样,进行冷静、理性的辩论,这样做无异于自杀。革命需要用无产阶级专政的坚定之手进行反击。
正如托洛茨基多年后指出的那样,不能把工人阶级的暴力等同于统治阶级的暴力。从道义上讲,奴隶主用来锁住奴隶的暴力与奴隶用来挣脱锁链的暴力是不一样的。
考茨基对这一切要么不理解,要么故意忽略。他只是泛泛地谈论民主和暴力,却没有看到民主和暴力的阶级基础以及1918年俄国革命所面临的形势。
现代叛逆者
今天的自由主义者提出了许多与考茨基相同的论点。列宁的反驳在今天和100多年前一样具有现实意义。他的小册子是现代革命者的必读书。
当今不乏所谓的“左派”和工会领袖,他们在与当权者和资本主义制度作斗争时口若悬河,但一到真正要出力的时候,他们就会对任何严肃的阶级斗争望而却步。
我们必须像列宁那样明确而尖锐地反对这些现代叛徒。共产党人随时准备并愿意将阶级斗争进行到底。我们的目标是劳动群众夺取和掌握政权。我们绝不会止步于半途而废或妥协。我们会永远为世界社会主义革命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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